以下文章《<东方日报>当权者怎么了? 从反垄断先驱到纵容党棍攻击WAMI》转载自《当今大马》。
※周泽南
近日,《东方日报》屡屡自降报格,频频在“名家”版以最显著的版位刊出偏爱作人身攻击的党棍谢清发的文章。尤其是11月7日刊出的《解散WAMI,维护正义─回应黄进发的“双重标准”与“黑白不分”》,重复对批评过《东方日报》的张景云进行“背叛”、“变节”等人身攻击,又指责WAMI“忘恩负义”,抹杀了《东方日报》为WAMI成员提供平台抒发心声的贡献。
笔 者不打算对谢氏那毫无新意,对反媒体垄断运动只有破坏,毫无建设,更谈不上有诚意有素质的批判,作出回应。而是要从一个观望《东方》、加入《东方》、到退 出《东方》的新闻从业员的角度,提出《东方日报》的内部问题和改革素质,盼能为真心想为《东方》改革、为反报业垄断、为新闻从业员争取自主权的人士,提供 有益的参考。
《东方》倔起于华社的期待
2001年5月28日,马华不顾300 多个华团、评论人、南洋报业新闻从业员的激烈反对,一意孤行的收购南洋报业。2006年10月,星洲日报集团也在违反华社意愿,以及对全体新闻从业员造成 不利的情况下,成为南洋报业的最大股东,中文媒体被垄断的阴谋终于浮上台面,成为事实。
《东方日报》在华社的满心期待下成长,不仅为 中文报被垄断的局面打开了一个缺口,也加入国内新闻和言论自由推动者的行列,为华社及整体公民社会谋福利。虽说《东方》是报业垄断的受害者,每年不厌其烦 的打出“反卿复民”的旗帜,可是光扮演受害者而不改善自己的新闻素质和办报素质,无法显示其捍卫新闻和言论自由的诚意。
该报在过去数年中的表现未必尽如人意,距离新闻自由之楷模和引导舆论尚有一段距离。可是一批对报馆有期待,也常自我期许的新闻从业员,不仅在屡次“改革”中的建言没有被采纳,反而被报关当权者以不续约、取消版位、不受重 用等方式,被排出局。
为了权力排挤人才
先说远的,因不满专题组、国际组等操作方式,导致新闻素质无从提升而出走离职的杰出新闻从业员就包括林宏祥、陈慧思、曾薛菲、曾剑鸣、张慜华等。
这5 名有识之士之中的前三名,目前服务于《独立新闻在线》,把原本可提供给《东方日报》的优质新闻报导和评论拱手让人。对左派思潮颇有研究的哲学系毕 业生曾剑鸣据说在《东方日报》因无法施展才华,当权者无改善的诚意而失望的离开。对社区运动和社区艺术学有专长的张慜华,最后也在专题组建言无效的情况下 选择辞职。
2007年,自《东方日报》成立了策划改革的“三人小组”到实行改革,短短数月内,又有将近50多名员工逼走或送走。其中 最可叹的,包括经营“名家”和“文汇”而深获好评的总主笔张景云和助理编辑谢伟伦。难得为各类政治、社会、文化甚至学术课题提供园地的专题版和专题组,也 在该三人小组似是而非的理由下被解散。此外,多名杰出的新闻从业员在看不到改革的诚意下,也失望的离职,或屈就的随时寻找离职的机会。
最 大的笑话是,改革推手顾问古玉梁的改革“良策”推行不到数月,还未见其良效,自己已离开,也间接摧毁了至少50名员工在中文报业的立锥之地。改革后内部最 明显的变化,是《东方》为了节流,让学有专长的新闻从业员从事打杂,或让知识与文化水平较高的硕士听命于平庸无能之辈。
例如,除了经 济课题,对政治、文化、艺术等人文等领域皆缺乏SENSE的执行总编辑辜柯福,曾经尝试质疑笔者撰写“性工作者权益”专题的“正当性”。他当作诸“红色议 题”小组组员面前问道:“像妓女这些非法的东西怎么可以写?报馆不应该鼓励这些非法的行业。”笔者回他说:“难道非法外劳、非法性工作者都没有权益吗?” 况且,从“报导性工作者权益=鼓励成为性工作者”的思考逻辑,也反映了该执行总编的文化水平。
自废武功的改革
2007 年年中的《东方日报》内容大改革,可以用自废武功来形容。该报不仅没有发挥人尽其才的功效,如让总主笔张景云重设当年引领中文报业舆论的“景云沙龙”,还 以“只有5%读者看社论,4%读者看专题”的不科学调查结果为理由,削弱社论和“文汇”内容,并取消专题版。这些自废武功的措举,是《东方日报》缺乏大格 局的短视表现。
笔者曾受“三人小组”首脑古玉梁之邀,为《东方日报》的改革提呈建议,现公布如下:
1.所有普通新闻、地方新闻和专题必须执行更平衡、客观而全面的报导,杜绝政党干预和偏袒执政党的编辑方针
2.保留社论版位,作为对报格的肯定
3.保留并且加强文汇版位内容,包括设文学、艺术与人文版位,真正做到为教育程度偏高者服务的建议
4.保留专题版位
结果4项建议中的最后两项完全不受采纳。另外,本人亦提出一项提升新闻从业员自主权的建议,动机和办法如下:
报 章的公信力来自其新闻、评论和专题内容。长久以来,本报新闻从业员在大多数的情况下,皆沦为唯主任/主编之命是从的文字记录员或文字操作者,无法建立个人 公信力。其后果,不仅在情感上觉得无法参与新闻内容的呈现而缺乏成就感,也常常因为无法向外界(如受访对象,读者,评论界)交代而尊严受挫。
例如,常常无法决定撰写的课题、无法确认何时刊登、无法拒绝主任的要求,既使主任所建议(更多时候是命令)的课题有时候并没有太大的新闻价值,缺乏新颖的角度,或对社会的发展没太大意义。
提升新闻从业员的主权并不是要对主任/主编等主管的权力构成威胁,而是促成参与式的民主。如果本报秉持华文媒体不应被垄断的原则,就必须对员工的专业的建立和主权的争取,持肯定态度。
因此我们建议
1. 让新闻从业员在课题的选择、呈现的方式、刊登的时间和版位等,具有更大的主权,和参与决策的机会。
2.赋予新闻从业员较大的主权,来决定值得采访的新闻、值得撰写的课提、应该增设的版位和值得访问的对象。
3.只有编辑部高层,如主任,执行编辑和总编辑,具备对新闻从业员的稿件进行删改的权力,条件是必须先获得新闻从业员的许可
4.许多雪隆地区以外的重大新闻和议题,新闻从业员必须亲自采访,以求得专业而第一手的报导,公司不应以开源节流而对新闻从业员的主动和移动,有所限制。
5.各组主任、执行编辑和总编辑,应常听取新闻从业员的意见,组内内容和版位改革,必要时以所有组员的会议决定为依归,拒绝以高压手段
为 收集思广益之效,笔者将上述提升新闻从业员自主权的建议分发于《东方日报》记者与编辑,结果有人误以为那是一分联署备忘录,而收集了10多名普通组记者的 签名。可见当时至少有半数《东方日报》记者,对严重缺乏自主权这现象,确实感同身受。试问改革之后,记者主权有否获得改善呢?我大胆假设并没有,说不定还 更恶化。至于求证的功夫就让现任的《东方日报》记者们去进行吧。
我们担心的是是否有心人士假借改革之名,行掌夺权力之实,对社会和员工造成的破坏甚于建设。对新闻和言论自由造成破坏的后528时代的南洋报业高层和星洲日报所进行的勾当,可供我们作前车之鉴,在这里不烦列举一二:
1.马华收购南洋后的影响
─新闻报导全盘偏向当年的A队
─关闭南洋言论的关键版位“景云沙龙”
─关闭青年议题版位“新激荡”专题
─对反对收购的新闻从业员进行白色恐怖手段,包括发警告信、不加薪、
派人暗中监视,游说加恐吓新加入记者不得参与反收购活动
2.星洲垄断报业后对南洋的影响
─对大约3份1的编采部职员采取裁员和不续约方式
─夜报变小开版
─员工福利没保障之余,尚导致没多少机会跳槽的后患
利用知识分子“立锥无地”的劣势
创 报至今,《东方日报》不善用员工,只想尽办法从他们的薪金和福利上面“节流”之事,比比皆是。据悉,贵为总主笔的张景云,至离职那天都没有个人使用的电 脑。笔者上班至第6个月,不曾拿过一分钱的新年花红。笔者还曾为了报导“浅海渔民”专题系列而到外坡采访,竟然连累专题组代主任被训示。因为《东方日报》 的节流政策之一,是不鼓励记者越州采访。一部分主任的死脑袋想的是,不期望记者有优越的表现,以免威胁到其权威。大体上,《东方日报》要的只是易于管教和 利用的记者,不服从者就以集体压力让他屈服。
更有甚者,张景云的知识分子“立锥无地”论,让《东方》高层掌握了后者要害,造成不少不满《东方》的贤能之士,碍于“立锥无地”,而不得不留在《东方》卧薪尝胆,忍受小人之气。
《东 方日报》改革之后,大体上内容素质未见提高。《龙虎三十》和《东方名家》的阵容和气势,少了张景云、李万千、杨凯斌、黄进发、庄迪彭、潘永强、陈美萍、谢 伟伦等(恕不罗列)等人的铮铮之言,和张少宽、万家安等人的生花妙笔,显然逊色不少。偶尔出现力求为《东方日报》增添深度的潘永杰之大作,也孤掌难鸣。留 下刘敬文独撑大局,真让我们觉得对他不住。
上述《东方》言论上的退步并非无法弥补,让人遗憾的是,言论版的负责人不知何故,竟频频让于社会舆论的建立和民间社会的促进无甚助益的文章,登上“名家”的大雅之堂,谢清发泼妇骂街似的文章,是典型代表。
报章公信力表现在对新闻自由和言论开放的坚持。可是对于社会舆论和文化思想无甚助益的劣质文章也不加选择的“开放”,不过是对言论自由的背离,将报章的公信力玩弄于个人股掌之间,体现了袁世凯大总统之下的“假共和”与“真专制”。
我们期望当初在华社热烈支持下成长的《东方日报》领导层,能三思而行。不应为了个人意气之争,而坏了反垄断事业的基础,让真正的垄断恶霸,坐收渔人之利。
作者按:请求各媒体编辑将本文章同步刊出,《当今大马》、《独立新闻在线》和《东方日报》
Wednesday, November 07, 2007
《东方日报》当权者怎么了? 从反垄断先驱到纵容党棍攻击WAMI
at 11:42 P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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